第(2/3)页 如果就这么死了,她会很难过的。 “不会有事的,岁岁困了就先睡吧,爷爷悠悠!”高满堂长叹一口气,轻轻拍拍奶团子。 这年过的稀碎。 老话讲家和万事兴,一旦出个搅家精,定会闹得鸡飞狗跳。 关美玲去厨房,把中午剩下的饭菜热一热,嘴里嘟囔,“爷真是老糊涂了,当初怎么就娶了蔡翠芳当媳妇呢,好女人遍地都是,他偏偏娶了个祸害。” “你在这磨叨有什么用?”兴国瞪了媳妇一眼,“热好饭菜给爷端进去。” 江边。 夏卫国坐在结冰的河堤上,一手握着农药,一手拿着酒瓶。 他胃本来就不好,一口菜没吃几乎喝了半瓶白酒。 冷风夹杂着雪花拍打在他沧桑的脸上,几道泪痕已经凝结成冰了。 “姗姗啊,我们马上就要团聚了,我有太多话想跟你说了。” “姗姗啊,我对不住你,当年如果我多关心你一些,你也不会早早就走了。” “唉!”夏卫国微微叹息,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夜空,“姗姗,这世上如果有后悔药该多好,我......我真的好想你,好想你......” 他说不下去了,心里紧绷绷的,泪水成串成串地往下掉。 随手扔了酒瓶子,夏卫国拧开农药的盖子。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“长海,春梅,你们都要好好的,小川,招娣,你们还年轻,以后的路长着呢,爷爷祝你们以梦为马,不负韶华。我夏卫国是国家的蛀虫,我有愧于军队,有愧于组织,我、我死不足惜!” 他又咕哝了几句。 终于鼓起勇气,仰头就灌了一大口农药。 “唔!咳咳,咳咳咳......” “爸!爸!” 黑暗中,夏长海一个箭步就冲上前,夺过农药瓶子。 小川和兴发也快步跑过来,一左一右搀扶住夏卫国。 顾春梅看了眼农药瓶,吓得够呛,“爸,你哪能做这种傻事啊,人死如灯灭,眼睛一闭就啥都没了。你如果走了,长海在这世上再也没有父母双亲了,他从小丧母,懂事时又没体会过父爱,你若想弥补他,就不能一走了之。还有,你不是喜欢岁岁吗,她在家整天念叨你,想跟你下棋呢,你要是两腿一蹬埋进土里,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。爸......” 顾春梅说得泪眼汪汪,上前握住夏卫国的手,“人只有好好活着,生活才有希望,即便丢了一身荣誉又能怎样,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不好吗?将来有我们一大家子给你养老,你还怕挨冻受饿、吃不起饭吗?” 夏长海自打记事起,就从没流过泪。 第(2/3)页